週四, 08 6 月, 2023

【勇維】開奶

  我的維克多,我慾望吸吮你的奶子。當你的乳腺如一則秘密被公開的那天起,我便慾望那乳汁。我們的共同創作。我以熱脹雄屌肏幹抽送直至你欣然開啟深處甬道釋放上億精蟲逆行於你暖濕膣內並按照你的高潮你的規則安排一精一卵遇合場景如我們擇定彼此。你花費十次月亮圓缺為我們新至的愛情賦形,我亦在易代的漫長空檔間,練習新的稱謂並觀察記憶你那對新生的奶子。維克多˙尼基弗洛夫的乳房。胸脯。由肋骨處隆起,形狀姣好的半球體。乳腺與脂肪撐開肌肉,將被奶水充盈,變得柔軟渾圓,飽滿垂墜,你的,我的奶子。

  維克多,我用唇舌雙手日夜豐滿它,比我們的兒更早。我將告誡我們的兒,吸吮前需全心敬拜讚頌你的奶子,為它賦一首長詩,正如飯前人們總會禱告。向我兒宣告初乳之所有權,並要他記住,唯有黑髮的父親能吸最多奶。若他吸十毫升,我則要吸一百毫升;若他持有乳頭十分鐘,我則要舔吮一百分鐘。那小人兒掛在左乳時,我必同時吮飲右乳,每當四目相交,我將以勝者的目光睥睨我們的兒,相較於他短暫依賴的一年,在他對面吸奶的男人才真正能夠一輩子擁有這對乳頭。

  是的,我把較小的乳房暫借予他,我們的幼犢。他租借了左乳而我擁有右乳,這是約定。嬰兒噘起細幼口唇包覆住粉紅奶頭,在他剛起步的人生,作為他的父親,我願首先與他分享、摹繪那只他正吸吮的乳房。乳尖凹陷成橫長溝壑,偶爾令我想起冰刀的形狀。乳頭過渡至乳暈處有纖膩褶皺,堅挺時化為質地美好的粗糙,最好以門齒撩撥,放在舌面前三分之一處感受(抱歉孩子,我忘記你尚未有牙)。鴇色極為合適,點在你雪白似冰面的胸膛上,像不凋的花。若細意揉吮,用唇舌舞蹈,則將盛開如珊瑚、如紅梅。我必須向我們的兒道歉,我無法交付這枚右乳,那富士山口般完美的環狀陷落只能屬於我,包含更圓潤精緻的球形,唇舌雙手都不願讓渡,我必然要虧欠我們的兒。

  初乳泌出後我吸走大部分,留下三口給那甫見人世的孩子。此後我便接手你的乳房。不曾錯過任何哺乳時間,每三小時一次,將飽漲發硬的乳房吸回柔軟手感,是我與我兒共同使命。你的右乳頭經常破皮,我總是輕柔地以舌替你上藥,你欲拒還迎的模樣使我幸福,我於是口銜左乳,與手持配方奶瓶的我兒相視而笑。你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吸奶器,也不懂得如何自己按摩乳房。那些都不需要。我已熟記你乳腺構造,脂肪、纖維瘤甚至穴位分佈亦瞭若指掌。每晚我為你的乳房進行指壓,按摩結束後拍下一張照,如此一天便完美的結束。

  某些堅硬腫痛的時刻,我們也曾無助。特別是產後七日那次。那時你尚羞恥於自己剛隆起的奶子,捂胸拒絕一切殷勤,奶汁漲溢難忍時便帶著我兒躲起來生澀地哺乳。很快你的奶腫硬如石塊,硬處紅腫發燙。你抓著床單,痛得發抖,所有塞奶按摩都不管用,我徒勞地揉按硬塊,你皺著眉大哭詛咒尖叫。

   到醫院時你連哭喊的力氣都消失,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對抗疼痛。醫生靠近床邊,解開你襯衫前襟,觀察乳房的情況。有點嚴重,痛多久了,醫生問。一個晚上,我答。

  「乳腺堵住了,要揉開。」

  「我揉過了,沒有用。」

  「手法不對。」

  「我鑽研過很多影片。」

  「初學者一知半解。」

  這醫生挺嗆,我心想。紅腫發硬的乳房可憐地暴露在外面,我感到抗拒,豈能讓人來人往都看見維克多美麗的奶子。伸手想把前襟扣上,卻被醫生推開。

  「你幹麽,要開始治療了。」診間日光燈慘白刺眼,鷹勾鼻老醫生的銀邊眼鏡微微反光,眼袋鬆弛,帶魚尾紋的小眼睛透過鏡片瞪視我。我沉默地回看他,深吸口氣退開一步。那雙佈滿老人斑與皺紋的手,緩緩抬起來,鷹爪般攫向維克多的奶子。腹部底端翻湧起晦暗灼燙的情緒,在老醫生乾枯手指碰上維克多乳房前一刻,我箭步向前,單手抓住即將發生的邪惡罪行。

  診間一陣沉默。

  護士瞪大眼睛,醫生陰翳地看著我。

  「勝生先生,你知道不開奶的嚴重性吧。」他的聲音比雅科夫更冷。

  「我知道,可是手自己……」從反射動作中回過神來,我自知理虧,語尾消失在歉意中。我訥訥地退後了好幾步,拉開足夠距離,雙手絞在身後,顯示自己無害又悔過。

  「我們繼續。」醫生的手再次往維克多胸口探去。

  「啪!」

  我再度衝上前,拍開殘虐可怖的未來,赴死般悲壯決絕。我用上半身護住維克多胸膛,哀憐地舔著發炎紅腫的乳頭,「勇利……」維克多的聲音在顫抖,顫得我心碎。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能……」我看著醫生,眼裡滿是哀求。

   醫生拿起電話叫保全。短短三十秒內我被數個壯漢架走,我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卻無法阻止那雙邪佞之手第三度降臨在維克多聖潔的奶子上。我嘶吼、吶喊、哀嚎,診間裡充斥來自地獄深處滾燙的憤怒。

   被拖行至門口時,模糊淚眼中我看見此生最奇幻的光景。維克多,我的天使,臉上浮現暢快舒適的表情,一道乳白泉水畫出優雅的弧線,從老醫生指縫間噴湧而出。

  維克多的奶。產後第七天的奶。我曾發誓以唇舌、以所有味蕾紀錄維克多每一口奶的滋味濃淡變化,強烈責任感驅使我掙開保全,衝向病床,衝向我的奶子。我張開大口,噴泉般的奶水以黃金比例落在舌上,滑入喉間,成為我溫暖胃液的一部分。甘甜、濃郁、滑順、新鮮,維克多的奶。一陣宗教式的狂喜流過全身,我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醫院門口張貼了我的照片與警示牌,維克多帶著孩子回到雅科夫家。我在警局因妨礙風化拘留了幾天,度日如年的光陰裡,我仍然日夜慾望著維克多的奶子。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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