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19 4 月, 2024

【IDOLiSH7兔年台趴賀歲文】16+2的除夕夜

※ 本篇台趴(台灣paro)度極高,人物設定、性格、年齡等,因劇情需要,含有大量偏離原作的自創成分,請謹慎服用! 

本文前日談〈春聯店的除夕夜〉(紡妹&薰姊家的故事)為前陣子讀者回饋活動的賀年小報獨享內容。慶祝新春佳節,即日起自元宵節(2023/02/05)止,期間限定重開表單,欲索取前日談的讀者請填寫下表,實體小報將於2/7(二)以平信郵寄。(海外讀者也OK!)想一併索取賀年卡的人請填寫【小報題】中任一欄位,就能收到作者滿懷感謝的新年祝福!

  除夕夜,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城市最繁華的商業鬧區,不分日子都有街頭藝人表演,吸引成群遊客駐足圍觀的十字路口,只有幾個街友坐在騎樓暗處划拳,一旁麥當勞燈光孤單地亮著。

  一台粉紅電動摩托車停在冷清的街邊。薰姊和紡妹摘下安全帽,縮著脖子,在寒風中推開麥當勞大門。

  「呼,溫暖多了。」薰姊舒展戴兔毛手套的手指,「真好笑,大老遠跑來市區,最後還是麥當勞。」

  「除夕嘛,沒訂位沒辦法,爸媽走得那麼急,店裡的事也還沒處理完⋯⋯」

  「不管,我要吃大餐,紡,今天只准點貴的!」

  薰姊拉著紡妹來到點餐機前,吆喝她點這點那。店內客人除了她們兩個,就剩角落一名趴在筆電上睡覺,桌面散落成堆書籍、資料的金髮青年。薰姊的大嗓門在空蕩蕩的店內響著,沒吵醒青年,也沒引來店員注目。此刻,麥當勞除夕晚班三名工讀生全都聚在電話旁,緊張地盯著正在和店長對話的值班經理曹巳波。

  「您的朋友說您現在不打烊陪他吃年夜飯,他就要開藍寶堅尼撞進店裡,讓您在除夕夜上新聞。每次都來吃霸王餐的那位越先生。我們已經掛了他一小時的電話,對,沒用。越先生說他再兩個紅綠燈就到,您要繼續避難嗎,或是報警⋯⋯好,我明白了,我會轉告越先生您在老地方等他。」巳波掛上電話。

  「余店長怎麼說?」賴清悠、唐虎於、郭透真問。

  「閉店,有事他負責,今晚薪水照付。」

  「讚啦!」

  「蛤⋯⋯」

  此話一出,有人歡呼,有人失望,反應兩極。歡呼的是虎於,他問透真:「幹嘛,不用上班就有錢領,很爽耶。」

  「閉完店你們要去哪。」透真問。

  「回家吃泡麵配劇。」虎於說。

  「跟平常一樣打電動到天亮,線上守歲?」悠覺得自己的話很幽默。

  「我就是討厭一個人在家吃泡麵過年才排除夕班的!」透真叫道。

  「不然你外帶員工餐回去。」

  「重點不是年夜飯的內容。喂,你們難道一點過年的情懷都沒有嗎!」

  「我的情懷在十八歲那年,連行李一起被我爸丟出家門了。」虎於聳肩。

  「奶奶過世,我就沒年夜飯了。也好,不用再吞沒味道的長年菜。」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追求情懷的人才不會自願排除夕到初五的晚班。」巳波將閉店檢核表塞在透真手上,「除夕夜待在這間麥當勞的人多少有故事,值了五年春節班的你最清楚吧。」

  透真眼光掃向點餐機前聒噪不休的兩名女客,以及那位已經連續一個月每天開店就上門,永遠坐在靠落地窗的牆角雙人圓桌,直到打烊才走的洋人研究生。想起許多再想也改變不了的往事,搖頭笑笑,拍手道:「好了,都動起來,先請客人離開!」

  ※

  日諾混血的留台碩士生NAGI拖著裝滿研究文獻的行李箱,慢吞吞走向男廁。一名留著粉紅長髮的中年女子在櫃台大聲抱怨店家臨時打烊,一旁的年輕鬈髮女子婉言勸慰,店員不斷道歉。爭執聲讓NAGI想起一個月前,把他的論文大綱摔在桌上怒吼的指導教授。

  「北台灣陣頭藝術性格初探?什麼叫做藝術性格?選北台灣陣頭研究的目的是?沒寫嘛。光是整理陣頭發展史有什麼用?都碩二還要教你什麼是問題意識嗎?開學後重交一份大綱給我。這次再沒過你也不要念碩士了,回諾斯米亞隨便找份工作薪水都比台灣高。」

  NAGI不記得自己怎麼出教授研究室的。只記得那天走在路上,每一棵陽光下的行道樹,都讓他產生一脖子掛上去的念頭。

  從此他抱著文獻筆電,生根似地坐在麥當勞。人來人往的噪音與混雜氣味使他安心,好像自己屬於這世界理所當然的熱鬧的一部分,而不是孤伶伶一人。

  NAGI將行李箱擱在廁所外,牆上音響流洩平日沒聽過的閉店音樂。沉甸甸的書本每天拖來又拖回去,像無解的迴圈。他的論文大綱長在田野,行李箱應該裝滿盥洗衣物,帶他踏查每座宮廟軒社,參加每次遶境祈福送神迎王,訪問每個能跳出他所著迷的神靈步伐的陣頭少年。但這對天生有社交恐懼症的NAGI來說,實在太難太難了。

  他站在小便斗前,重重嘆了口氣。

  「嗚,嗚嗚,天哥一定在這裡。」

  隔間突然傳出哭聲,NAGI心頭咯噔一下,轉頭盯著門。再仔細一聽,原來是幾個孩子在說話。

  「你看見了,這裡只有馬桶。」一個語氣老成的童音說。回答他的聲音軟糯而稚氣,聽起來不過五、六歲大,「天哥每次上廁所上很久才出來,都說他掉進馬桶不小心被水沖走。」

  「欸你頭不要伸,頭髮沾到便便水了啦!」另一個像孩子王的童音喊道,「一織,拉住他!」馬桶蓋乓地一聲蓋上。找哥哥的小孩放聲大哭,「放開我,不准關天哥,不准關天哥!」

  生性孤僻的NAGI最怕孩子,尤其討厭小孩哭。哭泣的幼獸在他眼裡就像失控的哥吉拉。聽著幾乎掀翻屋頂的哭聲,NAGI當下沒了尿意,只想趕緊離開。心中卻不知怎地,好奇起那個往馬桶裡找哥哥的孩子。

  偷看一眼就好。他悄悄湊近門縫,不料孩子掙扎時撞上了門,門板不偏不倚砸中NAGI鼻樑,「OUCH!」他痛叫一聲。「誰?」隔間裡的小孩見到門口冒出一顆金髮碧眼的陌生腦袋,也嚇得大叫。

  NAGI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冷靜,我不是壞人,」只見一名橘髮男孩英勇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左邊的紅髮幼童含著半泡淚,怯怯看著他,右邊看起來最年長的斯文男孩則警戒地問:「你是誰?」

  「我是⋯⋯路人。」NAGI被三個孩子盯得渾身不自在,訥訥地說:「你們,繼續聊,呃,抱歉,掰。」說完拎著行李箱就走。

  豈知走沒幾步,橘髮男孩追上他,揪住衣襬問:「大哥哥,你可以幫他找哥哥嗎?」NAGI還沒反應過來,斯文男孩也站到身旁,用客服般禮貌的語氣對他說:「順便借我們打電話。」

  「咦?」

  NAGI被三個孩子拉進兒童遊戲區,莫名其妙聽起他們的遭遇。原來英勇男孩和斯文男孩是親兄弟,一雙大眼睛像洋娃娃的是哥哥,名叫何三月;言談舉止穩重的是弟弟,叫何一織。父母是糕餅師傅,下午全家帶著大包小包趕高鐵回南部過年,上車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將六、七箱糕餅搬進車廂,卻忘記捎上兩個孩子。

  被留在月台的兄弟倆,眼看列車載爸媽絕塵而去,不哭也不鬧,手牽手找站長叔叔幫忙。除夕的高鐵站擠滿返鄉旅客,十歲左右的小孩在人堆中鑽來鑽去,找了半天,認不出哪個穿制服的叔叔是站長,倒把自己搞丟。

  回過神,倆人站在大馬路上吹著寒涼夜風。三月被人潮擠怕,不敢回站內,面對陌生冷清的街頭,又不知往哪走才好。巨大恐懼壓迫幼小的心靈,就連提議出站找警察的一織也不禁著慌。兩兄弟小嘴一扁,忍了一晚的眼淚即將爆發之時,有人從背後拉他們的袖子。

  「就是他?」NAGI蹲在溜滑梯旁,朝梯洞爬進爬出找哥哥的紅髮小孩努嘴。一織沒好氣地點頭,「史上第一愛哭鬼兼戀兄情結兼心電感應怪兼外星人。」一張胖嘟嘟的圓臉從梯頂探出頭來,嬌憨叫道:「我不叫外星人,我叫賴陸,我哥哥叫賴天,他以後要當偶像!」

  「偶像不會躲在馬桶裡。」

  「天哥一定在附近,我感應得到!」陸一骨碌溜下滑梯,衝到一織面前,氣鼓鼓地瞪著他,一織不甘示弱瞪回去,「你拉住我們的時候也說天哥在附近,附近,爸爸媽媽搭的高鐵都到爺爺家了,我們不趕快找警察叔叔借電話,還陪你找天哥!」

  「真的在附近!」

  「你們吵夠沒?」三月喝道。他整晚聽兩人拌嘴,心中累積不少情緒。這一怒喝,一織滿腔怨言也關不住了,嚷道:「還不是哥哥說要幫他。」三月語塞,惱羞道:「看到有人哭我就想幫嘛,他還那麼小,你是哥哥要讓著他!」

  「我才不是哥哥,我是弟弟。」一織的嘴角撇得像掛了三斤豬肉。

  無端陷入小孩吵架的NAGI覺得自己上了賊船,想丟下他們一走了之。但他是個不擅長拒絕的老好人,逛街時總出於同情拿傳單買愛心餅乾玉蘭花,更何況三個失蹤兒童。遇都遇上了,只好說服自己好人做到底,當積陰德。

  「呃⋯⋯陸?你家人知道你出來找天哥嗎?」NAGI問。

  「爸爸媽媽不讓我找天哥。」

  「他們為什麼不讓你找天哥?」

  「天哥想當偶像,爸爸媽媽不准他當偶像。天哥離開家裡很久。可是我今天知道他在哪,他在吃飯的地方附近,我說要去廁所,跑出來找天哥。」

  NAGI心想,這孩子難道是年夜飯吃到一半偷溜出來的?那麼把他送回餐廳就行,這倒不難。便問陸:「吃飯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

  「告訴我你爸媽的電話。」

  「不知道。」

  「家裡地址呢?」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天哥在附近!」

  「附近的哪裡?」

  「不知道!」

  陸理直氣壯的回答讓NAGI陷入沉默。跟這孩子溝通比和指導教授meeting困難百倍,還是別淌這灘渾水了。他再次打起退堂鼓,卻架不住何家兄弟那兩道彷彿自己是拯救地球超人的期盼目光。

  不,我只是快被退學的研究生,沒有能力幫助你們。NAGI暗暗叫苦。

  正為難之際,腦中浮現櫃台勸架的鬈髮女子身影。如果是那個溫柔的女生,說不定能幫上這孩子。再說,失蹤兒童由本地人處理,肯定比外國人穩妥。主意既定,NAGI讚嘆自己的急智,恨不得立刻將孩子交到女客手上。

  他一把抱起陸,將手機遞給三月,說:「這孩子的事我找人處理,你們先打電話報平安。」說著,便領著三個孩子快步回到櫃台。

  兩名女客在櫃台前聊天。幸好,救命稻草還在。NAGI急忙上前,假裝觀光客,操著洋腔洋調的中文說:「逋好一斯,窩在廁所發現三戈小孩,科以幫幫他悶嗎?」

  薰姊與紡妹等著外帶,見帶孩子的金髮洋男前來搭訕,第一反應就是詐騙。半信半疑聽完來意,上下打量NAGI與陸,仍然不信他的說詞。這時何家兄弟聯絡上父母,讓NAGI接電話:「爸爸請你帶我們去最近的警察局借住一晚,他們明天早上來接。」NAGI開啟擴音,薰姊與紡妹聽見對話內容,總算信他。

  「小弟弟,你哥哥身高多高,長什麼樣子?」紡妹柔聲問。

  「天哥跟他一樣高,」陸指著前方掃地的年輕店員,「頭髮是阿姨的粉紅色,」薰姊一聽便惱火了,「誰跟你阿姨,還沒結婚要叫姊姊!」被紡妹勸下。再問起天哥的年紀,陸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媽媽說我們是汪汪隊兄弟。天哥屬狗,陸陸也屬狗。」

  今年是兔年。推算回去,陸不過五歲,那天哥也才十七歲。未成年的孩子怎麼會漂泊在外,離家後他又去了哪?這孩子口口聲聲說的心電感應是真的?天哥就在附近為什找不到?眾人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最後還是紡妹提議,「陸陸,我們帶你去附近找天哥,如果找不到,我們就去問警察叔叔,請他幫忙找好不好?」陸想了想,說:「好。」

  NAGI見狀,大大鬆了口氣,恢復字正腔圓的中文,對姐妹倆說:「那這些小孩就拜託你們,我先走──」誰知陸聽見走字,頓時嚎啕大哭:「不准走,你要陪我找天哥,你要陪我找天哥!你們也要,你們也要!」

  NAGI與何家兄弟面面相覷。三月說:「我無所謂,反正今晚都要住警察局,早住晚住沒差。」一織也說:「既然這樣,我想看看他的心電感應是不是騙人的。」

  「OMG⋯⋯」NAGI絕望地看著紡妹與薰姊,姐妹倆一臉抱歉地看著他。

  小孩高亢的哭聲刺得他耳膜發疼,聲嘶力竭的哭喊引來店員注意,現在整間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我陪你們去。」NAGI說。像在不可抗的命運下掙扎,最後仍一步步走向無可脫逃的悲劇的伊底帕斯。

  ※

  一行人走出店門,被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住去路。

  「新年快樂。」身穿黑色制服,背著Uber Eats外送箱,左眼下方有痣的高瘦長髮男露出街頭拉人填問卷的笑容說:「太太,過年帶小孩出門拜年拿紅包,要有才藝才行啊。來來來,兒童醒獅裝,一二三,剛好一人一套,附贈彩球,通通免費不用客氣。」

  一身亮粉色制服,外送箱印著Foodpanda熊貓,頭髮染成黑白相間的娃娃臉男則無比熱情的說:「年夜飯吃麥當勞過時了,來點烤肉換換口味如何。木炭烤網食材通通有的超豪華套餐免費大放送,這位太太,錯過可惜啊。」

  「你說誰是太太?」薰姊寒冰似的眼神掃向兩人,兩人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紡妹說。NAGI抱歉地朝他們點點頭,領著孩子,跟在姊妹倆身後風風火火地走了。

  夜色淒冷,打烊前的黯淡燈光,將兩名外送員懷抱沈重巨大紙箱和超市提袋的滑稽背影,倒映在麥當勞的咖啡色行道磚上。

  平台外送員李千斗和原百瀨為何除夕夜站在麥當勞門口,見人就送東西,這事要從兩小時前的一樁訂單說起。

  兒童醒獅裝和全套烤肉組。看到這種詭異訂單,兩人本來不打算接的。

  然而,過年想賺點外快換嗩吶的業餘北管樂師李千斗,貪圖年節豐厚小費,而年前確診被家人丟在國內獨自過年的大學生原百瀨在家閒得發慌。於是一人抱著醒獅裝,一人扛著烤肉組,先後來到位在半山腰上,差點超出外送範圍的獨棟別墅。

  到了之後,門口擠滿十來名外送員,清一色拎著麥當勞紙袋,正和一名瀏海微微外翹的鮑伯頭女子爭論。

  女子大約二十歲,身材嬌小,相貌溫婉,說起話來卻有剽悍之色,「長輩不會用APP,訂錯了,請各位帶回去吧。」外送員們嫌累贅,更氣客人亂點單,執意不肯散去,團團圍住女子,非要她全數收下。

  被包圍的女子默不作聲滑著手機,等他們消停,抬眼道:「小費一千元,給各位大哥過年加菜,好嗎?」

  「這不是錢的問題。」一名外送員叫道。

  「兩千元,吃完年夜飯再買張刮刮樂討彩頭。」女子亮出自訂的外送平台小費金額。

  「這⋯⋯」十幾名外送員你望我,我望你。最後口中喃喃說些下次不可之類的話,拎著麥當勞,各自騎上機車去了。

  退潮般空寂的大門前,停著一綠一紅機車,李千斗和原百瀨衝鮑伯頭女尷尬笑笑。「怎麼還有?」那女子白眼一翻,朝屋內破口大罵道:「仇鷹匡,你到底叫了多少外送!」門口露出半張瘦削凹陷的老者面孔,彷彿不懂事的孩子般無辜地說:「我只點麥當勞而已。」一雙老眼有些擔怕,有些期待地向外張望,「小理,你大師兄呢,沒來嗎?」

  「用Uber Eats跟Foodpanda叫麥當勞他怎麼可能來!」

  「可是⋯⋯不都是麥當勞嗎⋯⋯?」

  「平台不一樣,你不懂啦。」小理推老人回屋內,「二師兄去找人了,你乖乖看電視等開飯,不准亂動我手機!」過了一會,拿著紅包出現在門口,對千、百說:「抱歉,我師父他有點,」她省略後半截話,撇撇嘴,將略帶厚度的紅包遞在兩人手裡,「害你們白跑一趟,一點小意思。買的東西就送給你們。新年快樂。」

  李千斗和原百瀨成了難兄難弟,在除夕夜載著大而無用的兒童醒師裝和烤肉套組徘徊街頭。見到鬧區唯一亮燈的麥當勞,原百瀨提議停車吃晚餐,順便問店內客人需不需要這些鬼玩意,有人要就送他。

  整間店最後一組客人的匆匆離去,打碎兩人美夢。

  「欸,送不出去,而且麥當勞要打烊了。」

  「晚餐怎麼辦。」

  「紙箱好重,可以丟路邊嗎。」

  「不行啦,初四才收垃圾。」

  冷風吹過,灌得他們渾身雞皮疙瘩。此時此刻,李千斗站在能載入史冊的荒謬夜色中,格格笑了出來。他越笑越響,笑得拋下箱子,抱著肚子,蹲在牆柱下抖個不停。

  「喂,你太誇張了。」原百瀨看著在牆角笑成一團的李千斗。視線後方的騎樓暗處,有三雙眼睛如夜貓般筆直地盯著他們。

未完待續(1/27 19:41,R2跟T3登場!!!!終於!!!花了一堆時間找資料究竟WHY????我只是想寫個無腦五千字!!)
(下次更新時間:1/30傍晚或1/31凌晨,希望資料找齊速度能兔飛猛進否則年就要過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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